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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为一倒锥形,锥尖永冻

以下内容仅仅是昨晚梦的记录,大部分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冗长杂乱,并不具有多高的阅读价值。并且靠近结尾的部分含有一些可能会让您感觉不适的内容,如果要继续阅读,请务必做好心理准备。

下面我会再次提醒。




整个梦几乎是一部完整的电视剧。它的剧情跨度——请想象八小时连播的电视剧能播出多长的剧情,这个梦就有多少内容。

我是主角,大概是十八九岁,身高约在一米七到七五间的少年(请注意是男性),一切开始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的旧短风衣——衣带已经丢掉了,但它竟然还是收腰的——和普通的牛仔裤运动鞋,仔裤上也有一两个破洞。头发半长不短,稍微显点乱蓬,但显然不是出于本意。

我能记起的最早的部分,是我和三个朋友一起组成的小队试图穿越一处石灰岩风化而成的山岩。这处地貌部分是自然的,但更多的险壑是人为制造的。它被作成为天然的竞技场。能够穿出这段岩谷的人能够得到某种至高的奖赏,而若以任何形式沾湿自己的身体或衣服,则个人失去资格,团队剩下的成员可以继续前进。

所谓的不能沾湿,实际上是一个很严格的条件。岩谷的底部全都是水,绿色的浅水,让人有时怀疑这整个岩谷只不过是一块装在浅瓷盆里的盆景。而,由于风化得太厉害,许多需要爬过的岩柱已经像一叠堆起的瓦片一样,摇摇欲坠到了可怕的程度。岩柱很高,底下的水总觉得很浅,掉下去不会淹死只会摔死。我的同伴里有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整个穿越过程中谁都不怎么说话,始终笼罩在随时会掉下去摔断脖子的恐惧里。

我们的队伍表现很好。因为我总感觉我是来过这里的,通过某些障碍需要特殊的技巧,而我还记得。几乎到了最后一处,摇摇欲坠的岩柱出奇的高,望下去时水出奇的绿——没有路了。同伴们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在哪里拿一本书,以这样的角度扣在柱顶上,接下来就会发生什么。说完我真的掏出了一本书,扣在眼前的立锥之地上。

在我拿出书扣上去之前,那些人就出现了。
两三个穿着黑色教士服的人,颈挂十字架手拿圣经,用黑色的兜帽遮盖住了头,面露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们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规矩的呢?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以及我回答之后他们做了什么。后来我就到了另外的世界里。
很好,其实是从一坛盆景转移到了一只黑咕隆咚的匣子里。


之后的世界是典型的逃杀世界。里面的成员无止境地互相打斗着,见面就打,结成帮派也可以,杀人似乎也可以,没有固定的规则——但似乎没有人杀人。这可能与那个世界的统治阶层是鬼有关。我猜的。

鬼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鬼,他们来自死人。再简单说是一群腐败的灵魂。他们有普通的形体,并不长个翅膀或纹个怪身或身上散发怪味什么的;但他们有比正常的世界中的生存者大得多的力量,也有自己的谄媚的追随者。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制订或维护规则,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对他们看中的人做一些奇怪的事。

我很快融进了世界,拿到了我的剑。一把装在折叠匣子里、没有重量的剑,打开之后却是完整的长度,异常锋利。起初是忘记了起因的一战成名,后来找到了新的同伴——四个都是男性,能记得的是一个性格轻佻的娃娃脸,一个沉默的大个子。发现身边的少年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争斗,于是试图平息这种无谓的争执,准备挑战统治这个世界的鬼们,建立新的秩序……
(这个片子很典型。)
顺便说我的服装比在前一场景里帅气了一点,是黑色的长风衣。头发也帖服多了。看起来也更像不良了……

中途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遇到了教我使用那把剑(在某种意义上它是一把神剑)的师傅,以及后来师傅的失踪。追随我的人逐渐增加,我们的标志是拒绝戴上一根暗黄色的头带——我们之外的人都戴着。——然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在一个小饭馆的二楼,我跟一个姑娘打了起来。

她头发是浅浅的金色,齐脖颈的直短发。一身衣裳都是紧身的白色;很多姑娘这样穿,因为方便打斗,但她却看上去一目了然地瘦弱。名字是Erica或者Aria,记不得了,总之是一个夏娃式的名字。就写Aria吧。
打斗到最后两边都没有打下去的意愿了,自动收手。我们谈天,谈那个世界和真实世界的无数话题,谈一切都腐朽了,但像我们一样的人还值得拯救。
自此往后她就一直跟着我。她是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固定站在我右侧身后,看上去就和我高度差不多。她始终站在那里,并不怎样寡言,但是说话时必定惜字,说出来的话一定有价值。而在我和我们的人会面、探讨或下达指令的时候,她从来不发一语。

那时候我又一次被盯上了。

不是第一次了,但之前的每一次对峙几乎都是我微弱优势胜出。我和Aria两个也屡次把他们击退。
而这一次他们来得格外认真,在一处楼梯拐角,四个人一起阻截了我和Aria。他们里面领头的那个疯子,姑且叫他Ryugo(因为长相和声音都很像),始终哈哈笑着冲我喊:嗨,小子,乖乖地跟我们走,去医院里睡觉就得啦!

打得很惨烈,最后我们输了。我失去意识倒下的时候,视野里没有Aria。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在医院醒来时,我的病床被摇起,脸正面对着白花花的窗口。第一眼看见的是因骨折而悬吊的右脚。然后左侧,我四位朋友里那个沉默的大个子,正拿着一碗热粥准备喂给我喝。
后来有人递给我一封信。鬼的头目Ryugo写来的。
哟!康复得怎么样啊?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残废还是怎么的,我们还要看你蹦蹦跳跳呢。我们只是想对你的脑袋做点什么。为什么那么好斗呢,乖乖?你的剑我们拿去了,小孩子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好。啊,顺便告诉你,昨天晚上,Aria在我床上。

大个子沉默地递了一块毛巾给我。我胡乱地擦了眼泪。

出院后,没有了Aria,但我依然从事原先的事业。为此又一次被鬼找上,再次进了医院。他们还是仅仅对我的脑袋做了点什么。这一次在医院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一个自称上帝的老头天音对我说:先去把你的剑找回来。

(以下部分可能含不适内容,敬请注意。如果您是看鬼故事要吓得睡不着的类型,那么真的,不要看了。)

他说,鬼们把我的剑藏在他们的领域里。我可以在白天到那里去,即使是在鬼的领域,白天也不会出现鬼。

去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
所谓鬼的领域,在我高中实验楼的五楼和六楼。(我高一一年在那幢楼的四层上课,它一共只有四层。)四楼到五楼的楼梯尽头,有一扇老医院式的旧木门,顶上悬着一块黑底白字的牌子:出入敬请小心留意,因为鬼并不常驻在这里。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到现在也没明白。

天音中的上帝告诉我,要倒着走,这样就不会看到鬼们所生存的地狱的幻觉。我信了他,一直倒着走。

果真看到的,就像普通的、长期放假的教室楼的楼层。浅浅的灰色的空气,飘着细细的白色的浮尘。左边是直接通到外面的窗子,右边是教室的门和窗子,没有任何一扇打开,也看不到任何的风景;所有的玻璃后面,都流进来炫目的白光。我倒着走,走得很快,看见教室后门处堆放着积灰的体育器材,有的是清扫工具,有的是整箱的、蒙了一层土的布娃娃。转过走廊拐角,看见了洗手池——水龙头上面似乎挂着一两只死人的手,但整幅图景是那样的白,我来不及注意。再转了一个拐角,光线稍微暗下一点点,但我的耳边开始响起成片的哈雷路亚声——纵使墙上不再有窗子,代之以小抹暗红色干涩的血迹,我也没有在乎。

上了楼梯到了六楼。
整个六楼是一片大天台。抬头能看见蓝色浅得几近白色的天——脚下是整片的花园。油画一般,由遍地浅黄色的草,爬满藤蔓的花架,玫瑰园,和大片的紫罗兰。我想要转过身来朝前方走,耳边的声音制止了我。哈雷路亚的唱声不断。我继续以倒退的姿态前进。视野里偶尔出现零碎的人的肢体;还有一大片吸引了我注意的,是一个女人的整个下半身。只有下半身。她呈侧躺姿态,的腿优雅地交叉着,布满了血污,血污下是苍白的皮肤和尸斑。奇异的是她的颜色是那样的鲜艳,像是这片花园的维纳斯一般。

地狱是一个乐园。

在哈雷路亚的余声里,我眼前只浮现这一句话。


花园的尽头是我要找的水池。盛满了腐臭脏水的肮脏池子。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当即就跳进去摸索我的剑。我的四个朋友也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起帮我找。——那个轻佻的娃娃脸脚忽然踢到了剑匣子——他把匣子拿起来,冲我喊:喂喂,在这儿呐!
然而岸上有个声音响起:嗨,你还敢拿着它?你整个人都会烂掉呐。

是Ryugo。他蹲在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娃娃脸有点惊慌,把匣子朝别的朋友扔过去;谁都不敢拿,连我也不敢。最终匣子被扔到了岸上。Ryugo捡起来,像拎只刚杀好的鸡一样拎着它。他冲我们哈哈大笑,说,出来吧,别在这玩了。我的车在楼底下等着,我送你们回家。

我们跟他打了一架。他这次游刃有余,打着打着还从哪里顺手拿了一块死人肉,放在嘴里嚼啊嚼的。我站在边上,撇过脸不想看他。

最后我们还是跟他走了。一起按原路向外走。这一次我没有倒转身,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鬼的幻觉,还是这才是本来的面貌。


乐园仍旧是原先的乐园。色彩鲜艳的,所有的花朵都各自开放着,草地一直延伸到楼层的尽头,铁丝护栏外面是天空。草地上放置着一些我原先没有看到的东西。
全都是大的、塑料的灰色垃圾桶。里面装满了尸体。装满了尸体。塞满了,直到垃圾桶的盖子盖不住,每个桶里都有死人的手脚伸出来。整个视野里全都是熙熙攘攘的垃圾桶,每个里面都填满了人。人肢体上的血污都干涸了,可是颜色竟仍然那么鲜红。即使如此,乐园仍是原先的乐园——花朵如发出喧哗声一般争相怒放着,从地底向上蹿,从藤蔓上向下坠——如此亲近支离破碎的死体。

哈雷路亚已经停止。我也没再听到过那个自称上帝的老头发出的、告诉我该转过身去的启示。


下楼时五楼以下变成了大商场。我们从商场的扶梯不断下行。下行的扶梯与旁边上行扶梯的中间的部分,排放着无数的字纸。我无意间一瞥,差点又一次流下泪。
那是我回到真实的世界之后,直到老,一直在写的日记。

Aria,我不太喜欢处理垃圾。但是我又没办法,不把垃圾好好分类,总被罚款。我从来不把哪一只桶打开来看。如果看到你就不好了。
Aria,今天下了大雨。我没有出门,炒芹菜吃。
今天在读马克斯.韦伯。你想跟我聊聊吗?Aria,我久已找不到听我说话的人了。

我没再读下去。
那么多年了,直到死,我终究没能再见到一个像她那样坚韧而强大、富有思想的女孩。我再也没见到Aria。


Ryugo的车真的等在外面。我们许多人听话地开了车门坐进去。我最后一个上车,见他开了后背箱,放进一整袋腐烂的猪肉。我皱眉,说,你拿这个干什么?他说耶,你不吃吗?很好吃的耶。

我始终皱着眉。最终我走过去,从猪肉的下面拎出一袋腐烂的蟠桃。青绿色饼形的桃子全都软到烂掉了,流出甜腻腻的汁水。
我说,这些桃子都坏了,扔了吧。Ryugo笑,说好,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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