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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泽·万人坑

还是趁下午网速好的时候把它写下来吧。
不然心里总感觉吊着什么,又莫名地害怕站子会被和谐(←杞人忧天)于是花一段时间写好,就关了机去看书。

嗯,要说的挺多。一点一点地说下去。
真的挺多喔!时间少的人请暂时先不要看,有空的时候再读完吧(喂喂喂)




从某一天晚上忽然开始的厌学说起吧。

国庆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周三,上完高级计量之后从北大出来,差不多六点。那时路上拥堵,就没有坐公车,顺成府路走回来。虽然站很大,但毕竟也只有三站。

一边走一边想的是,北大也不过就这个样子。

和学术水平关系不大。讲高级计量的朱家祥先生是我在所有教授中唯一敬重的一位,台湾人,来北大任教没有几年。没有浙大时程翼宇先生那种商人气派,没有周其仁先生那种新闻发言人气派,甚至没有霍德明先生和汪丁丁先生那种诡辩气息浓重的知识分子气派。朱先生给我的印象是一个严谨踏实的好人——我认为这是极高的赞誉。此外,能够以一种统筹大略、提纲挈领的方式讲授一门学问,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即使在北大也不会有多少。

讲个轶事体现一下风格。朱先生有一天问,你们谁会证中心极限定理?
(概率论-数理统计课程中一项基本的定理。学过这门课的人,不觉得这实在是个神妙的定理吗?一切分布在统计基数很大的时候,都可以近似到同一个简单分布去啊)
没人举手。那种最简单的定理证明,想想就是件要命的事。
他接着问:谁曾经会证中心极限定理?
问完他自己刷地一下举起了手来。四处望望,只有他一个。
他哈哈笑了,说:我做研究生的时候学会了中心极限定理的证明,只是因为单纯地想知道这个定理为什么这么美妙。难道它不是很美妙吗?——过了一两年之后就忘了怎么证了。不过嘛,嗯。曾经拥有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之一……

说到这里大家都在笑。我想,只有这种人——看到一个美丽的东西,就努力地想把它解析清楚——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做学者的人吧?我没有这种素质呢。很多时候我只喜欢陶醉于它的美妙运用,没准还写个文章感叹一下它怎么这么美妙啊之类的。(想起了俩月以前说斐波那契数列的事情,笑)

朱先生的事情就说这么些,我早就想说说他了。OTZ。要命的是我完全不想考他的研究生或博士生。他自己也说,你们这个年纪要是有谁想搞理论计量经济学,那是纯的傻冒OTZ

跑得有点远,扯回来。

像朱先生这样真正的学者(词义模糊抱歉),即使在北大也凤毛麟角。说实话,同属国内第一层次的高校,浙大比北大差到哪里呢?——主要是氛围和学生,这必须承认。但对我来说,两边的氛围都不怎么喜欢。

曾经我们幻想着“北大也许有某种纯粹的东西”,曾经我也抱有同样的幻想。这个泡泡破灭倒不是近期的事,早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和社会大面积交互的学校从来就不是什么洁净的地方,你在哪里都会看到痞俗气、庸俗气、精英气的人,哪里都有傻瓜和耍小聪明的,哪里都一样。大部分学校学生毕业前讨论进怎样的企业、考哪个学校的研究生,北大和中科学生毕业前讨论申哪个TOP 50。实质上,有什么区别?我如此费尽心机地想从浙大跳到北大,图什么呢?

我说出“我要考北大CCER研究生”的时候,绝大部分同学和朋友都理解。或许不那么明白具体的原因,但会想“在L身上发生这种事,是可以理解的”,也会想“是她的话,大概能做到吧”。

不停追问具体原因的只有我娘。我知道为什么:在她看来,我以前对经济学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要是我突然说我打算考文学或者哲学,她有可能会反对,但一定不会问“为什么要考这个学科”。
——她是对的。

(她在我身上几乎没有出过错。所以每次我反对她的意见时,常有钻心的悲伤。)

以前别人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总是倾向于不说。总觉得说出来没办法得到理解,徒费很多解释的力气,最后仍没有效果。而前两天我想通了。理不理解什么的总归是别人的事,不能作为我不说的理由。何况现在来这里,看着我的各位,一定都能够理解。

05年的时候我也曾这样想过。在思想道德修养课的作业里(OTZ)也说了实话呢。摘录几段:

“……前两天生日,送了自己一本西方哲学史。选修经济学。人类学、历史学、伦理学、社会学、心理学、宗教学、政治学、经济学、哲学,我觉得这些方面的知识都是一个好的教育者应该具备的。我活到七十岁学到七十岁,也不会敢说我能够做一个称职的教育者,因为我最近已经开始意识到,掌握知识总量增长的时候,对自己学识的满意程度一定是负增长。‘我向前走得越远,越明白这路没有尽头’。”

这篇思想报告(再OTZ)是连篇累牍的实话,从我10月初某天的日常生活说起,到我为什么在现在这个理科专业,到为什么不转去竺院、为什么三轮淘汰都过了进了校学生会一个月就退出来,到“这一切都服务于我的真正理想”——但我不想全文引用,因为我现在很雷当时的文风OTZ

——要点是“真正理想”吧?——实话报告里全都说了:

“小学的时候他们问我理想,我一准儿会说想当老师。后来大了一点开始附庸风雅,想当作家。一直到现在,两个理想仍然没变,只不过作家降格成为写手,而老师升了格成为教育家。”

这是掏心切腹(汗)的实话哟。
从没公开地说过,现在回想,也觉得作为一篇报告作业交给了学院胖胖的党委副书记老师,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前两天睡前躺着的时候也一直在想,我二十多年做了无数莫名其妙的事,但摆在这两个愿望之前,似乎全部都可以解释了。

初中高中的时候想,为了写作,我要尽量地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不停去各种地方,努力认识不同的人,听所有愿意对我讲述的故事。并且,始终在努力地思考着别人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情,冲动背后有怎样一贯的原则,谎言背后有怎样的无奈和真诚。觉得,只有真正理解别人的情感,才能够写出击中人心的东西。

初中高中的时候也想,为了做教育者,什么样的知识都不多余。最重要的仍然是对他人的理解和共通——不了解对方的话,怎么能把自己的理念传达到?姑娘们有时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什么都不懂”,被认为脾气很差。不是那样的。她会那样说,就那是因为——你确实就什么都不懂。
首先理解才能够用心传达。没有错吧?

这两个愿望对我来说,不是遥远的抽象的、“虽然不知怎么做才好,但我希望世界和平”那种形式的愿望。它们的含义非常具体。
举个例子。刚上大学那两年,妈妈给我看一本现代汉语词典,某页顶端是我弟弟歪扭难看的字体:
“字典啊,求求你让他们不要吵了”
翻过来第二页还有
“不要吵了……”

弟弟是继父的儿子。妈和继父在我高二时再次离婚了,看到那本字典时,我有两三年没见过弟弟了。我和他住在同一套房子里的时间将近七年。一开始我是个严格到恶劣的脾气,他也是个任性到恶劣的脾气,一天到晚打架。真格的打架。而到了几年以后,长大了,不再打架了:老家没有供暖,只有他作为长孙有一只特权的电暖气——于是他找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跑到我房间里来睡沙发。
他在字典上写字的那天,我在什么地方呢?那种真心喜欢的东西一点一点碎裂开来的感觉——如果有我在旁边,他还会写在字典上吗?不,如果我妈妈和他爸爸吵架的时候我们正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大概谁也不会抬眼去看对方,只会把头低得更深。但想到这一点,只会让我更想哭出来。

怎么想都不觉得我做了合格的姐姐。我严格得过分,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时刻造成奇妙的威压感。又有种莫名其妙的虚荣作怪,他红警打得比我好不少,我就不跟他玩。
多年之后忏悔,还来得及吗?
多年以后的现在,我没有一刻不在想怎样能把这样的心情传达给他,——更重要的是,传达给同样的家里有父母吵架的孩子、同样的悲伤的弟弟、同样的别扭的姐姐,同样的、希望这世上不要再有这些悲伤的男孩和女孩。

我想做的就是:一,把这样的心情好好地记录下来,让那些孤独的心感觉到安慰和希望。二,不管是正在上学、正在恋爱、正在工作,还是即将成为父母的人,希望我能够对他们造成影响,使他们多少变得更加负责任。

那位说“L就算写悲伤的题材,背后也看得见一股力量”的阿莲的朋友,谢谢你。

我的两个梦想是内在统一的,是不是?

我要做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甚至觉得,不要做职业的作家或者教师或者心理咨询师。我想深入地思考有关教育和文学的理论,——但是目前我们所称为教育学和文学的专业,太狭窄了。这两个分类包罗万象,只做课堂实验、只读读前人的作品写写自己肤浅的文字,有何用处?

我非常非常喜欢经济学的思想方法。它将自己定义为“选择的科学”,本身并不拒绝任何知识的渗透,也并不介意用自己的念头去解释任何学科。
真像我会爱上的东西,是不是?

但是你也知道,目前我们所称为“经济学”的学科,也不像我上面说的,是什么神圣的东西。它像任何学科一样,学术领域乌七八糟。在你想要真正发表自己的不同见解之前,首先得跟在大手后面说几十年的话,先把自己培养成大手。

上面说到,不要做职业的作家或教师或心理咨询师。反过来说,做任何职业都无所谓。
因为做任何职业,都不会影响到我真心想做的那两件事。

↑这句话写出来,一下子就轻松了。XD

持续了很长时间的厌学好像也忽然找到了台阶下(喂喂)。因为自己的愿望很容易达到,所以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再也不必否定自己走过的任何一步,我哪一步都没有走错。相反,不断地在实现着自己,每一刻都很幸福。

对自己的选择有所怀疑的日子最难过了。不,我们都没错,哪里错了呢?今年生日的时候,愈发感觉我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回报。大家都对我说“请沿着自己相信的路继续走下去”——力量莫大。><。作为答谢,以上,我告诉了大家“我所相信的路”到底是什么XD(喂!!)

尤其是听到“为什么你的话能说到心里去呢  / 好像特别喜欢对你撒娇 / 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 有什么想不好的事就来问你,总能得到解答”(请自行对号入座XD)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圆满了。真的。

这两年有点倦怠有点放松自己,今后要抖擞起来,更好地对大家。TxT

比起考研现在超想工作TxT妈说,你现在欠缺的就是在社会里打两年滚,之后你一定会成为更好的人。
我相信她这次也没有错XD
不管怎么说年后都去工作。考上的话只实习半年,考不上就干下去,干到考上XD(……)





想清楚这些真的很重要吧?我是那种不把事情想清楚就做不下去的人。TxT

很可能过一两星期就回家去。虽然不是因为“我有事要想”才一个人过来住的,但既然现在北大的课不那么重要了,学校里又集中爆发甲流妈生怕我被封到楼里出不去(主要原因,她一天到晚在絮叨),差不多就回去吧。正好我的吝啬也影响了付房租的心情XD
具体何时走视房子能否顺利转出而定。



于是呢,最后说个历史残留问题。

来这里的各位绝大多数都对我的经历没有什么了解,因为我从没有公开讲述过。以后也不会讲。尽管如此,还在这里屡次占用版面讲述“那个人出现在噩梦里”之类的事情,总觉得很不妥当。就算是纯私人的站子也觉得不妥当,会在心里“人家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还说什么说”这样斥责自己。

最后再说这么一次,以后争取不提那个人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好像也想清楚了XD
(其实这件事是想以上所有所有所有问题的契机来着。)

……过去的几个月,甚至几年来,我始终在心里强调着我多么恨你,你对我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我一直在责怪着你,甚至不惜以恶意的态度来讲述给别人,以满足自己恶意的平衡感。

诚然我们都有错,也许你更多些。但我的软弱就是我的软弱,我做错的事就是我做错的事。在在离开你一两年后仍然把罪责推到你头上,是我所有错误中最大的一个。

我是太不堪了,才会把对自己的怨恨偷偷移植到你身上的吧?一边怨气十足地控诉你的阴影,一边却又小心翼翼刺头刺脑不许任何人说你不好——我这么别扭,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否认呢?虽然现在已不是这样了,但在所有我可称为爱情的经历中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到可望你项背的高度——不是吗?也许以后会有,以后再说。难道你不是我,曾爱得最深的一个吗?

即使现在不再爱了,坦坦荡荡地承认就好。那些唧唧歪歪的心情,稍微有点疼痛就大惊小怪的行动,是在干什么呢?疼痛不是正常的吗?谁下了手术台马上就病好了呢?

进一步,所谓“被伤过一次所以再也无法全心的投入”,只不过是给自己设下的一道荆棘刺罢了。所谓的界限全是鬼话。如果真的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还要押进自己的所有。我不信得不到更好的回报。

我终于可以正面回答那时为何离开你。骄傲地回答。我并不是受到了任何外力的压迫,或是在对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我们只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在那一刻分开,也只是因为爱的完结。

我得承认我心里真正的声音,嗯。你让我经历了那么多,懂得了那么多,什么都抹杀不了你最初给我的那些感动。我以前说过对你的爱妨碍了我对整个世界的爱,不是那样的。因为有你,我现在才能比任何时候都爱这个世界。今生曾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以上自1029日日记。
公开这个东西纯属私念了,还请包涵。><

感谢这些日子留言给我、短信给我、在Q上听我嗷唠的所有人。我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少哪一步都不成。

以上。有很多例子和细节没有填进去,但主要想说的东西,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真心感谢能看到这里。它实在太长了。XD。





+++
请不要深究标题的来源XD
其实我用了它的用意是“一万个人在这里跌倒了,我从这里爬了上来”。
>w<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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