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 Isreal
福音乡v
转来转去的数个感想:
1 别老嫌自己啰嗦了,有的是人比你更啰嗦←来自旋馆 [喂!!]
2 别老嫌自己少女心,有的是人比你少女心←来自《出日本记》[……]
3 所谓神,就是会把感情流流进犄角旮旯的人←来自《西线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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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给E看了HW。她看完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就又见到了她,一直挺在意的很想问问她有什么想法,但没开口。等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契机,她问我:写着不难受吗?为什么不写高兴一点的东西呢?
昨天写卷子的时候,使劲地想了许多对我影响很大的书或者人。除了罗曼罗兰先生那部被我挂在舌头尖上说烂了的大部头之外,第一本想起的竟然是《野草》。很多篇章是背下的,比如《墓碣文》里引用不少的这些: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也比如桃染里引用的《影的告别》:
“……我能送你什么呢?无已,则仍是黑暗和虚空而已。但是,我愿意只是黑暗,或者会消失于你的白天;我愿意只是虚空,决不占你的心地。”
“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而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在黑暗中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
(我没事就爱用分号的毛病绝对是跟他学的……)
《野草》之后想起的是《凤凰涅槃》(给E抄过吧,高三时候?):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淋漓如烛,
流不尽的眼泪,
洗不净的污浊,
烧不息的情炎,
荡不去的羞辱,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儿安宿?”
以及纪伯伦先生的The Prophet。这本书我大体能够任意引用,因为曾经试图把整本书背下来……然而现在字句记得清楚的已经不多了。下面的这一段支撑了我自高三起三四年的性命,并且有机会就会抄给别人,相信有很多人是见过的:
(虽然有的地方有点难读,但如果你读到这里,请务必把它的意思看明白。谢谢。)
"... If in your fear you seek only love's peace and love's pleasure,
Then it is better for you to cover your nakeness
and get out of love's threshing floor,
into the seasonless world where
you can laugh, but not all of your laughter
and weep, but not all of your tears"
原文是没有断行的,为了易读我加了几个回车。——上边这段我引用次数太多了,下面再加些:
"When love beckons to you, follow him
though his ways are hard steep
When his wings enfold you yield to him
though the sword hidden among his pinions may wound you
And when he speaks to you believe in him
though his voice may shatter your dreams as the north wind lays waste the garden..."
……我上半辈子读到的经不是教我忍受孤独与沉痛,就是教我怎么朝着它们张开双臂作欢迎状,我该怎么写些高兴点的东西呢?
何况你越是个圣母,生活就对你越残忍。我们这么过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追记里藏的那篇东西写于05年1月19日。露露看过,后来也拿给阿莲看过。阿莲说我不适合写压抑感情的东西。那当然了我一点也不想做别扭B35[喂]
其实感情怎么压得住呢?“你扑得灭一星烟火,可是怎么压服一座火山?”
那些尖锐的东西是我二十多年最自豪的东西,也正是因为有那些尖锐到随便放进哪个口袋里都扎心的东西在,我现在才能够随便站在哪个路口,看着穿条纹袖子粉红裙扎羊角辫的小LOLI就几乎能感动得掉眼泪。你活着,你有人可以爱,你在爱里又笑又哭;达摩拈起花,迦叶笑了,你知道达摩的喜悦,知道迦叶的喜悦,也知道花的喜悦,也知道在场所有没反应过来的学僧们的喜悦。同时你也知道他们的痛苦,知道所有人都有笑的脸,哭的脸。上帝宽恕你,你也宽恕了上帝。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些更美好。
我要说的E你都明白。你看得到吗?
时间在这一刹那到了尽头,我们早已并排睡在坟墓。没有盖土的枯坟,那样我们就可以望见星星。而我不要星星,我怕看见你腐烂的面容。我怕你纯白的脸上蒙了青灰的雾,爬上你的唇爬上你的眼轮,把你嘴角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冷笑也带走。是的,只是冷笑,因你这天下至高贵的形体同我一起死去,你必定觉得太委屈。你会厌弃我烦倦我,然而我把你藏得这样好,让你看不见别人。我本可以给你无数活生生的人,你划开他们半透明的皮肤吸他们新鲜的血,你会狂热地爱上这空洞得将近虚妄的触觉,你在极度的满足中疯狂地生长。你将你的枝蔓填充整个天空,终使我无立锥之地。然而我并未给你这些,我不想给你这些。喝多了血你终将觉得血也烦恶。我不知你是否因我供给你养料你才不抛弃我,我怕你不再需要血你便永远离去。我是如此地以你的笑容为生命,我痛恨这无法为你尽一切的自己。你愿意——不,无需你开口我就应割裂我的血脉,用被污染却保持着纯红色的血色娱悦你,用麻木的神经痛刺激你最快乐地笑,用最深浓的纤维蛋白涂上你的双唇,换你片刻舌尖的快感。而我希望这是最刻骨铭心的快感,深刻进你后半生,因为我不时即将死去。都奔涌了流完了去吧,你不会愿要干枯的伤口,我没有像你一样卓越的再生能力。利刃划上你的皮肤顷刻便被分裂的细胞淹没,而划在我若还可以称为皮肤的表皮上就成了永远怒向天空的嘲笑。是,是吸收了你无数冷峻的面容,库存在血液里彻头彻尾的冰冷,我在夜里你听不见的哭号,用气管扎成花束来用最虔诚和绝望的姿势在没有血污的地域涂下Will you marry me,等待你最后一次摇头这样我便全身都散碎放心死去。我会想若我说Will you bury me更好,抑或Will you please bury me更客气些,那样或许换你一时怜悯,哪怕你刚挖了几下土便厌恶地把铁锨扔开转身便走。放心吧亲爱的不会如此,我不会需要你实现我的任何要求,血流干了如此腐烂丑陋就让我在旷野里风化。亲爱的你离开时就请走上风方向,腐烂的气味岁不能污染你,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让它们缭绕你。亲爱的再见吧,从此你的自由无任何挂碍,你要继续你不可一世的笑容给一切世人瞻仰,你去找你下一个献出全身鲜血的猎物,我会在你歆享他的血时嫉妒得疯狂,——不过还好我再也不能以活的双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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