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 Isreal
纯事故
————
这样的东西写起来竟然异常的快。TAT
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异常合适= =+……
这孩子的寿命还有两个月。
[宵风中心]砂时计
阳光在楼宇间一波三折,射进教堂的长窗里时已弱得接近昏暗。宵风只是笔直地坐在最后一排,帽檐压低到平视也只能看见一半的双眼,双腿微分,细长手臂支在膝上。下午三四点钟的晴明在他眼中支离破碎。
唱诗班的女孩在座位间零星站起。轻轻的悉索声,有人掀起钢琴的盖子。
乐音起来了,仿佛响应某种神秘的召唤一般。忽近忽远,总在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距离上飘荡着,如同森罗万象嘴角流出的神秘笑容,不可抗拒。
……嘭咚。
他抓住自己的心口低下头轻轻喘息。只为了努力听清歌词,一阵头晕目眩。……终于他只得选择拿起身边座位上深绿色封皮的圣歌谱,在掌中轻轻摊开。
Blest are those who love you,
Happy those who follow you,
Blest are those who seek you...
……若我敬爱你追随你信仰你,你能够让我不存在么?
众人祈祷时他也一同闭上双眼,却只听见自己生命的沙漏缓缓流逝的声音。
而我接近森罗万象这位神明,却只是为了诅咒自己。
他不觉得讽刺,也不觉得好笑。好笑也笑不出来。在四起的哈雷路亚声中他站起身,背向阳光氤氲的小教堂,无声无息地缓缓离去。
他沿着步道慢慢地走,眼神无意识地掠过街边店铺门牌。长坂记和果子,蔷薇少女周边,远藤通讯,久保田金融。读得明白字词,却想不清楚含义。它们也都会灰飞烟灭的,像五月初的漫山花一样,像暂居住宅里的临时记忆一样,像宵风自己一样,像气罗的碎片一样。然而它们消失了也会有人记得曾经存在,破产时会有人为它们嚎哭掉泪。又和宵风完全不一样。
忽然间手机铃声就喧嚣了起来。宵风停下步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电话簿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名字。
可是他还是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雪见和彦的名字,然后挂断。继续慢慢地向前走,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的脚步忽然又停下了,仰起头,定定地注视一家飘出油脂香味的餐店门牌。
斯川煎饼屋。
煎饼。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现在该是晚饭时间,起码是雪见的晚饭时间。于是他自然而然走进煎饼屋,好像一开始就是朝着那目标过去似的。
被问到「要些什么」的时候也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和他一样」,然后就再也无话。陌生的与隐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老板翻转面饼时忐忑地偷偷朝他望过来,可是不管何时望他都一动不动。女老板揉揉眼睛,怀疑时间停滞。铁板再怎样发出煎烤特有的嘶嘶声,再怎样腾起一团团热气和香味,那个人也显得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一样。
那个人确实没有感觉,只是坐在那里出神而已。——由煎饼联想到六条壬晴,这怕是他加入灰狼众后,所有思考中最世俗的一条。
……六条壬晴。
这怕是自己消失前会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或许也是在自己消失的过程中最后一个记得自己的人——但这与感情亲疏无关,与重要性无关。他只会是也只能是,一个施术者而已。
——他逼迫自己这样想。不知为何竟然从煎饼里吃出了咸味。
吃完了他继续出神半小时,起身离开时被女老板轻轻抓住手臂。
客人,请结账。
他像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似的茫然呆在原地三秒钟,接着掏出手机,拨通雪见的号码。
雪见一路哭笑不得,关上门确认房间状况正常之后宵风已经一如既往蜷缩在了地板上。他想走过去拍拍他的头,却好像预感到了他即将射过来的漆黑到凌厉的眼神,打了一个寒噤便作罢。他想了想,只是冲了两杯柠檬水,递了一杯到宵风手里。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干嘛不接?」
「你干嘛打电话。」
……雪见和彦叹气摊手耸肩,「我到底拿你没办法」的字样写了满脸。
「服部首领关照过喽,让我随时了解你的动向。」
「为什么。」
雪见张张嘴,真想把话咽回去。
「可能是,」他让语气举重若轻又带了些戏谑,「怕你逃跑。」
而宵风仍然蜷缩在那里,抱紧双腿。
「逃离什么?」
他手指轻微地在身侧绞紧风衣带子。
「死亡吗?」
不,是逃离那些会改变你赴死决心的人。
宵风你只有十六岁,怎可能做到在任何时候都坚定……有人对你好,你便没办法保持心中的绝望,是吧。所以你把温暖关怀都拼命拒绝,为的是断绝自己的后路,为的是安然无遗憾地去死……
——让我说什么好呀你这孩子?
「你呀。」
雪见装模作样抑扬顿挫地叹了一声气。「你明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而已。」
他把宵风手里歪斜的杯子拿出来放在茶桌上,否则洒一地板那孩子也不知晓。哎呀呀,有时觉得这孩子的视力退化到了连自己的脚趾也看不到。
雪见努力回忆着小时候记得的父亲的笑容,在宵风正对面蹲下去。
「以后跟我一起去银行和买东西吧。活下去有各种方法,多看看你就会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需要……学习活下去?
沙漏倒计时的声音……你难道听不见吗?
雪见看着脚边的孩子抬起眼瞳孔微微放大,他知道这就是他最讶异的表情。
「啊,」他撇撇嘴,坐回电脑桌旁去。
「怕你走失。」
跟着是他们之间最习惯最常见的寂静,伴随着雪见咯啦啦清脆的打字声。
「新见町二丁目的小教堂。」
「——啥?」
雪见撞翻了自己的柠檬水杯子。
咯啦啦的打字声中止,一时安静得过分。
「想要找你的时候,去那里就可以找到吗?」
「不。」
「……那你告诉我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么。」
「……是啊。」
台灯映亮了雪见的笑容,落地窗前晚风牵住窗帘的手轻轻摇动。
宵风想自己会到这里来,只是因为很近。
小教堂不像他两年前常常前去的那所一样阳光明媚出门见海。由于位处城市中间,它只显得狭小而灰败。他清晰地看到尘土在斜射的光芒正中舞蹈,清晰得仿佛超过了自己的感官能力。与之相比讲台上的布道周围的祈祷就都像是模糊的私语,拼尽了力气才能勉强听得见。
「爱你身边的人……」
牧师柔和的语调却不比厚重的风衣温暖。
宵风轻轻闭上眼,记忆前一晚桌边共进晚餐的人。雪见和他的妹妹都在哈哈大笑,清水雷光也在笑,左手使劲拍着他那个卷发小跟班的脑袋。服部首领仍是西服在身没有换下来,淡淡微笑着把年轻人们张狂的笑容都收进眼里。一季小姐为每个人斟茶,眼睛微微合起来,睫毛轻轻地一颤一颤。
可是自己不在桌边,没有吃一口晚饭。
也许更可怕的是即使意识到这一点,也丝毫不觉得痛苦或寂寞……
虽然为了实现愿望他希望自己的砂时计走得更慢。
「我的孩子,需要帮助吗?」
面前是戴眼镜的神父的脸,背景是辉洒的阳光和圣洁十字架。十四岁的空微微笑着摇头,只是望向远处漂浮不定的光线。神父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继续说下去。
「主并不遥远,祈祷就是和他对话。随时都可以,想说什么都可以。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试着告诉他,不明白的也可以问——」
「——神父——」
神父回过头,看到有小孩子摔倒了正在放声大哭。神父摸摸少年的头,留下个未完的微笑转身离去。
不明白的……可以问他吗?
十四岁少年眨了眨漆黑的双眼,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表情。
「圣主……」
他学着旁人的样子双手交握,闭上双眼,喃喃自语。
「请你告诉我……我存在吗?」
悉索。
悉索。
他听不见主的回话,听到的所有声音好似流沙。
「——小空你果然在这里啊!」
「……小司?」
睁开眼却是名为香道司的少年握住他的手,刚刚脱下棒球手套的潮湿带汗的手,……暖融融的柔软的真实的手——温热的触感霎时间流遍全身。
圣主……
这是你给我的回答吗?
「你真的在这里啊?」
睁开眼看见雪见正握住他的手想拉他站起来。却隔着厚重的手套感觉不到他的手温。
「回去睡啦!走,上车。」
是昏过去不是睡着,两个人没有哪个不知道。
然而宵风只是怔怔地坐着,好像又昏过去了一样。
「喂,走啦。」雪见又转了个半身,另一只手也抓住宵风的手。「我想知道你在哪里,不就是为了接你回去吗?」
「……嗯。」
一定是自己花了眼花了眼花了眼花了眼……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丁点弧度可是……
那是微笑吧。
宵风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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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好吧。。。。它是个啥同人。。。?
- 嘿嘿
- 2008/05/29(Thu)20:14:23
- 編集
無題
- 嘿嘿
- 2008/05/29(Thu)20:15:10
- 編集
無題
- Lyn
- 2008/05/29(Thu)20:53:36
- 編集
無題
- YU
- 2008/05/29(Thu)22:53:29
- 編集
無題
- Lyn
- 2008/05/30(Fri)00:43:17
- 編集
無題
砂时记事我控的歌。
俄耶耶~~(去死)
- fabio
- 2008/05/30(Fri)19:02:22
- 編集
無題
- Lyn
- 2008/05/30(Fri)19: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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