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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

就我跑到走廊尽头灌一个热水袋的工夫回来,姥姥已经吐了一枕头的胆汁,家人和一群护士在忙着换衣服床单。据说是因为插入十二指肠胆总管开口处的引流管在喉部打了一个褶子,刺激得难受。护士长把管子重新抻直了,姥姥这才算舒服了些,不再觉得恶心了。

我觉得很奇妙的是——明明我该接下去写的是医院反复机洗的床单那种陈旧的白色,但我写完上面一段的时候心里却在一直盘算着如果给本科的同学讲这件事的话说的一定是外婆而不是姥姥,而这几天写邮件的时候又用了英文的grandma,这个词听者根本分不出来是姥姥还是奶奶。我为什么在想这种事呢?——因为在家,很容易看到央视一套的新闻,对他们针对钓鱼岛只重情不重理的播报方式非常不高兴,又想——如果现在我是在学校,肯定已经跑去翻过波茨坦公告的内容,按我心目中理想的方式整理出一篇日志来了。

然后晚上回家,跟娘聊的也不是姥姥的病情。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盲目乐观的共识,又或者是总是谈病太疲累,总之我们谈的还是我找工作的话题。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但9日那天晚上投了个网申之后忽然就产生了紧迫感——当天晚上做了个很寂寞很寂寞的梦:梦到一个由从小到大的朋友构成的混合班级,大家像新年晚会般围坐在空荡荡教室的四周,每个人依次站到场地中间去表演节目。表演完的人就离开了。走了。而我就生生看着最后一个人表演完离开,剩我一个人到最后。明知道梦做到最后是这样,但是这次就是没有醒来。

昨天在医院值夜班,睡在绷得腰疼的行军床上,又做了另一个梦。在这层梦里我第二层次地梦见和哨子一起待在一间屋子里,待着待着,哨子的女朋友进来了。她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名字和长相我都记得很清楚,而我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她会在课间操的时候唾沫横飞地对我讲她头一天晚上看过的电视剧。出现在梦里的她仍然是这副模样。她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和哨子的关系,她就走进来坐下,开始跟哨子说话,讲昨晚的电视剧。哨子心不在焉地听着,但毕竟是听着。于是我就提着自己做的便当出去了,便当顶上覆盖着鲜嫩的玉米粒。鲜嫩的黄色让人即使在梦里看到也觉得很好吃。……过了许久哨子打电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喝多了酒口齿不清的味道:一起吃饭吗?我冷淡地说谢谢了我已经吃完了。但其实玉米粒还闪闪地嫩在那边。他笑了,又说:你真有眼力劲呀……后面絮絮叨叨地忘记说了些什么,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深一层的梦醒来,我给浅层梦里身边的哨子讲了梦的内容。当时我们正一起走上一条缓缓的上坡路,很像是哆啦A梦里大雄家门口那种日式的街区,两旁都是二层的民居,窄窄的水泥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汽车。时间也是清晨。我给他讲完,他像为了满足我愿望似的,说:傻姑娘。然后抱了抱我,摸摸头。

真正醒来时我呆坐了一小会,脑袋里觉得很迷茫,就觉得想不清楚哨子的女朋友是谁。不知为什么,觉得是我和是别人都很真实,而且,是别人好像还要更真实一点似的…………给哨子打了个电话,讲了梦和梦醒后的迷惑。他果然不像浅层梦里我的愿望那么会说话,又没有说我傻,又没有抱抱和摸摸头(废话),就把这个梦当成我所有千奇百怪的梦境中的一个,一带而过了吧——又或者是听我描述一个反面形象的他,心里也会不太舒服?怎样都好,总之第二层梦境中的哨子和第一层梦境中的哨子和真实的哨子,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哨子。浅层梦中的那个大约是所有姑娘心目中温柔体贴明白姑娘心理需求的理想型,深层的那个是我潜意识的被害妄想创造出来的我最憎恨的罪恶的典型(而我又一次成了共犯)。而真实的那个就是真实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夹在两个极端中间,就是完全不同。

后来就回家补眠了,之后开电脑继续例行的背单词,查邮件。日前每天都冒充学院的行政助理打电话去宾馆为邀来的嘉宾订协议价房,虽然只是一个电话的小事,但对我来说,一件事做完并报告完成之前,都始终悬在我心的一页记事本上。还有像二十多天后的叫车、联系旅行社等等零碎的工作,都会长期写在那个记事本里,直到做完,才会被打上一条删除线,就此忘记。我的并行处理能力始终都是比较差的,同时需要记挂的事情一多,就会觉得好累好累——嗯,也不完全是这样,还是因为局面不能由自己掌控,太多事要由别人决定、太多人在掣肘,才会这么累的。于是为了全心陪姥姥,我把这些零碎的行政事务都推掉了,并且打算回北京后再做其它的网申;我把目前存在我心上的千头万绪拧在了一起,写下了这篇日志。

忽然之间
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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