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 Isreal

我不会忘记两年半前，有天下午，聊着聊着“写过的东西”，露露对我说，看完HRS，她真想哭。不是因为那个故事多黑暗，而是因为，想着“L到底是在怎样天不应地不灵的状态，才能写出那样的东西来”。

 

而我听到时的心情，比起感动或歉疚来，绝对绝对是雀跃占了上风。对我来说，这已是极大的肯定：我用非主观的文字成功地描绘出了一种状态，并感染到了他人。

 

那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文学上的成就。对我来说是事业的成功——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但是在亲我爱我者看，完全不同。

 

娘看我的每一篇字都和我自己看的感觉不一样。她常常担心，忧虑，对我说，放轻松些。其实她也知道没办法——总归不得轻松。

 

当然——这世上大多数的苦难，并不是我们主动选择的。何况我所身处其中的，所谓的苦难，并不比别人多。或许我感到压力，挫败，丧失信心，也许会一个人偷偷地哭。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我看到了太多人，在这个上下交番的年纪，我见了太多人扛着压力，吞下挫败，在血红的土地上收拣残破不堪的自信，斩杀所谓梦想，砍断灵动的肢体，成为螺丝钉。我不比谁苦。土俗的话说：跟高考一样，是人生必经过程。

 

所以我其实很平静，完全没有大惊小怪。

 

我知道我是一个缺少余裕的人，我没有能力同时做好太多的事。我想看书，想背单词，想看商业案例，想投简历，想吃好东西，想锻炼身体，但我老是内存不足，没法一天里把各种东西都处理好。自己想做的事又太多，每天都满是各种愿望。所以我只好每天挑拣其中的几样顺次完成，实在事情太多的时候，就任由压力削减我的食量。这没有什么好进一步担心的：我确实是处理不好，我能力不足。我还年轻。

 

这个时代是我们的时代了。我们丧失了安定、平稳、心平气和、胸有成竹，我们多了视野，和自由。

 

若我生在二十年前，想也想不到在北京面试通过了就能去东京工作。而我现在也未必去得了——但我至少有这种希望。

 

所以，娘，放平和些，没那么多可担心的。前后看二十年，左右看两百个人。我们比平均水平要好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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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噩梦，我平时也一两个星期一定会做一次的，噩梦是我的灵感源，我欢迎噩梦。何况昨晚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连噩梦都算不上呢。

 

杀鸦杀鸡的梗来自“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噱头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