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 Isr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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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朝鲜地理你需要知道的：新义州在中朝边境，丹东对面，跨过鸭绿江就是；从新义州乘火车向南四小时，到达平壤；平壤向西南一个多小时到达开城，板门店位于开城，是朝韩军事分界线所在；首尔在板门店西南，仅四十公里。

市容/环境：
· 平壤市容洁净，街上人少，但公车站、地铁站、广场比较集中。高楼频见，十几二十层的居民楼比比皆是，但（除柳京饭店外）外装修都比较简单。见过两三所玻璃外壳建筑，剩下的基本都是刷漆而已。颜色主要为灰白、淡绿、淡粉，就像一般学校里会有的，八九十年代建起来的邵逸夫楼的外观。（邵逸夫先生对不起……）
· 街上可见到金日成纪念碑、金日成像、画着领袖生平故事的巨幅宣传墙。5为随处可见、1为极其罕见的话，这些东西出现的频率大概为3。
· 从高处望下来，平壤市的夜晚并非一片漆黑，起码大同江沿岸灯火兴盛。江沿岸有明星们的住宅楼，不同于普通方块楼的圆筒形状，通夜辉煌。但导游不小心说漏嘴，让我们知道了一般的居民楼会限电。
· 平壤市区没有垃圾桶，也没有什么生活垃圾。市郊可见堆积建筑垃圾。
· 空气很好，天很蓝，下过雨后鞋子踩上去，都会被洗干净。

商业/货币/物价：
· 见到的商业场所：板棚搭起来几个平米大的零售商店（3）、类似供销社的普通商店（3）、餐厅（频率约3）、服装店（2）、理发店（2），其它未见。
· 板棚小店里有：冰糕、奶茶、面包、油炸面食（类似炸糕、油条）、橘子、香蕉、酸奶等等。质量偏差。
· 通货膨胀严重，现流通的主要是美元、欧元、人民币等硬通货。我们半夜溜出去在板棚小店里买冰糕，可以付人民币，更重要的是还有人民币找给我们。
· 汇率典型双轨制：官方汇率1人民币=14朝币，现黑市汇率1美元=8000朝币（约1人民币=1300朝币）。涉外场所全部以官方汇率结算，所以买东西很贵。一瓶营养快线7块钱，一个Q蒂3块钱，板棚小店里一个冰糕也7块钱。
· 房租不贵，后文提到的一位做生意的大姐在平壤租下五室一厅，月租1500人民币。
· 涉外商店可以以外币支付。外国人在朝不允许兑换朝币，朝币不允许带出朝鲜。（不过导游偷偷帮德国人N同学换了朝币，还嘱咐他过境的时候不要拿出来，会被没收）
· 平壤市内基本无广告，唯一见到的一次是在统一大道侧，上面是朝鲜国产的汽车。火车站前有个LED，上面在放红歌MTV。
· 没有品牌。餐厅同一就叫“餐厅”，服装店就叫“服装店”，商场就叫“商场”（虽然里面也没多少东西）。酸奶上面只写着“酸奶”和口味，饼干上面写着“饼干”。食品上面印着批号，但没有出厂日期。

基础设施/交通：
· 平壤市区没有路灯。完全没有。夜晚在路上走，看不清对面来人的脸。
· 在平壤遇雨，城市中下水系统尚可，未见大片积水。但出了平壤市区，柏油路基本变成土路，下雨非常泥泞，行人都穿雨鞋，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九十年代初）。
· 市内路况稍好，见最宽路为十车道，但车行频率很低。平壤市内见到过一座简单的立交桥。
· 市郊公路空空荡荡，车辆稀少，路面保养很差，随处可见裂隙。中巴在上面走，颠得完全没法休息。
· 人行道路况同样堪忧，羊角岛附近跨大同江的桥上坑坑洼洼。
· 平壤人大多有手机，据称华为是主要品牌，多为非智能。在某处涉外商店看到了服务员使用ZTE触屏智能手机，有3G信号。
· 外国人在朝鲜可申请手机号码，需要用护照买，买卡赠手机，200-400美元一部。该号码仅能和在朝外国人联络，不能和朝鲜人号码直接联络。在朝外国人、朝鲜人的手机号分属两个不同的网络。
· 边境地区屏蔽中国和韩国的手机信号。但开城有盲区，e偷到了一次韩国信号。
· 平壤人出行主要使用地铁、公共汽车（电车）。电车站常见专人维持秩序，候车人排成两列，很守规矩。
· 平壤地铁两条线交叉，内装富丽堂皇，深100米，乘扶梯到底要2分半钟左右。每班车仅3节车厢。非工作日晚5点半左右我们在地铁站停留约3分钟，仅过了一班车。

农业：
· 稻米是主要种植作物。农忙时节，城里人也要下乡帮忙。（米饭是糙米做的，粒上还带着黄色的衣）稻米一年只种一季，我们四月初去，夏稻未种，满田都是灰黄的颜色。
· 蔬菜、禽畜、蛋奶之类的生产不清楚，但据说吃饭饭不够可以续，菜不够是不能继续要的……在开城要了一只高丽参炖鸡，260块，鸡的大小跟鹌鹑似的。
· 丹东（新义州）至平壤、平壤至开城、平壤至妙香山沿途仅见一所小水库（也未见发电设施）。未见水泵或其它机械灌溉系统，未见明渠。

能源/工业：
· 朝鲜不出产石油、天然气，油气全部依靠进口。价格高于国内。
· 主要靠火力发电。市区可见火力发电厂的烟囱，但连烟都没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发电。在新义州看到了运煤的火车，回来谷歌了一下证实了他们确实从中国进口煤炭。
· 供电线路覆盖较广，乡下地区也随时可见电线。但供电紧缺。导游提到平壤市民经常断电。有人问居民楼那么高，停电了电梯怎么运作？导游说有发电机。而，备有发电机正是中央供电系统运作无法满足需要的证据。
·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事工业生产，但随处可见参与市政建设的军人或者平民，人很多，生产工具很少（可见三人使用一铲），没有工具用的人就站堆聊天。朝鲜无失业，就是这个模样。
· 开城工业区应有韩国投资，朝鲜提供劳动力，从事纺织、陶瓷、高丽参加工等轻工生产。导游对此讳莫如深。我们在那里的时候，正值朝鲜关闭了开城工业区，遣散了在开城的韩国人。

外商投资：
· 这部分主要是在火车上听一对在朝鲜做生意的夫妇说的。丈夫开着一家汽修厂，妻子有一家饭店，还有其它生意。他们每年在朝鲜都要生活三四个月，这次带着六七岁的儿子一起去。儿子正在学朝语。
· 外资必须以与朝鲜合资的形式进入，不得独资经营。大姐开的饭店不能亲自管理，管理的只是朝鲜人，大姐每月就去结结账。
· 必须依靠关系进入。管理部门腐败严重。据称海关检查人员经常要求过路的投资人带礼物。（检查行李的人吃了我们放在桌子上的草莓！）
· 投资权益无法保证，没有合同，没有法律保护合同。哇哈哈集团在南浦投资500万，设备仪器全部到位，由于种种干扰无法开工，得不偿失，最终将设备仪器遗弃在朝。
· 每个在朝外国投资人需配一名翻译、一名陪同，日常行程全部登记在案。和其它人会谈时，会在旁边坐笔记。大哥和大姐属于不同商社，按说根本不能住在一起，连非经安排的见面都是违规的。
· 大哥的汽修厂内，中国工人被视为高级技工。也有朝鲜工人，但顾客会说，我付了这么多钱，我要中国工人给我修。
· 在外资工作的朝鲜人月账面工资在5000-6000朝币，朝鲜企业工资可能略微高些。（作为对比的市场价格：每个鸡蛋700-800朝；每公斤茄子3500朝币。但是每个年轻人都有手机。你可以想想他们的钱哪里来，但只能猜猜。）
· 工资外，每月发放福利，节日也要发放福利，米面粮油这些东西。在平壤街头看见了排长队领物资的场面。
· 游行等活动在朝外国人必须参与。

民生/女性：
· 治安良好，无暴力犯罪，但偷窃猖獗。
· 每周工作六天，周日单休。
· 女性每日化妆，外观白净姣好，衣服也大多整洁。男性则面黑肌瘦。
· 女性参与所有重体力劳动，回家后还要洗衣做饭包断所有家务。
· 据说恋爱很开放，女孩子常有多个男朋友。
· 穿衣颜色普遍偏灰暗，以军绿、深蓝、深灰、黑为主。除在商店门口或礼宾场合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女性和小孩子外，真格没见过一件亮色的衣服。布料多粗糙。
· 某所贵族高中的孩子穿得满正常，类似我们二线城市普通高中的水平。一般街上看到的孩子穿得倒像我记忆中的童装（90年代初），就是大都比较脏。
· 溜冰风靡平壤和开城的小学生。所见尽是单排旱冰鞋。
· 贵族高中给外宾提供歌舞表演的女孩子相当外向，虽然和我们没有语言交流，但抓起我们的手跟她们下场绕圈圈一点含糊都没有，显然于此道已是非常熟练了。
· 政策是鼓励生育的。
· 住宅是政府分房：导游说就是按照家庭人口分，每套120-150平米，三到四室。我不怎么相信，他有说漏嘴江边那些条件比较好的住房是“明星们住的”。
· 义务教育至高中。高中毕业后可以服兵役、工作或读大学。
· 中学学俄语，外国语大学学汉语、英语、日语等。导游说汉语不是重要语言，“不是联合国工作语言吧？”不巧，答案是是的。这是整个行程中我唯一感觉到愚蠢的一点。他们说汉语不重要。
· 据说市民每天能看2小时电视，周日能看一天。
· 导游说朝鲜已经通了国内网，居民能在家里上网。这个我也不信。

旅游：
· 涉外场所比一般平壤人生活的地方要好一些。羊角岛酒店是特级（朝鲜酒店无星级，按特级、一级、二级分），在大同江江心，47层。大厅大概是国内五星水准，房间内设施仅能达到三星水准。（算上江景的话给到四星！）
· 酒店房间干净，设施大致包括：中央空调、电视、电水壶、冰箱（据说不能用）、电话、吹风机、淋浴、一次性洗浴用品、毛巾、毛毯。如果住羊角岛，不用带生活用品也可以的。
· 房间可以往国内直拨国际长途，17.5元/分钟。但明显不是从接通开始算的。我们住了三个晚上，感觉加起来打了六七分钟电话，实收147元。
· 酒店的电视可以收到的频道：CCTV2、7，凤凰卫视，BBC，NHK，还有两个朝鲜频道。没有韩国频道，“因为服务员听得懂韩语，怕他们听见”。
· 中国、俄罗斯人来朝比较方便。其它国家的难易程度不清楚，不过我们团（12人）有一个加拿大人、一个德国人。配着两个导游，一个中文，一个英文（中文也不错）。
· 回来前才知道我们的英文导游去过中国和一些东南亚国家。真好奇他回了朝鲜之后怎么看待这一切。

军事：
· 平时随处可见穿军装的人在街上走，但分不清楚是军人还是穿军装的平民。我们晚上8点溜出来那次，每五个人就有一个人穿军装。德国人N同学每次看到当兵的就紧张兮兮地把他外套的帽子罩上，整得特别可疑。
· 火车在新义州停留等待过境检查时，不能下车到站台上，每节车厢门口处都站着一个拿枪的军人。
· 虽然军人很多，但都面黄肌瘦的，也没有什么个高的。金正恩同志一定是我见过的最胖的朝鲜军人。
· 看见了覆盖着渔网状伪装物的火车皮和卡车，据说运的是战备物资。我们开始还不太相信怎么披个渔网就算战备了，直到后来在平壤电视台里也看见这玩意。
· 据说南浦一带军备充足。满山都是水泥砌成的坦克。
· 在板门店我们看见山上有石头块，e想过去看看是不是坦克，被当兵的喊回来了。
· 通往板门店军事分界线的窄路只有一车道宽，两旁铁丝网里高高悬着巨大的水泥墩块。需要时裁断钢丝绳，路马上被封住。
· 朝韩间修建了公路和铁路，但从未通车。
· 声称拥有核武器，为了保卫自身安全。“历史上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领土从未遭受过他国入侵”。民众对拥有核武器这一点深信不疑。

意识形态：
· 反正导游是抓紧一切机会给我们做宣传，矛头基本全部指向美帝国主义。你知道propaganda这个词，在英文里有多么臭名昭著的含义。
· 进朝鲜不能携带报刊。
· 酒店电视能收到的两个朝鲜台，我见到如下节目：金正恩视察；金正恩给一些妇女颁奖；金正恩不知在做啥；红歌MTV；朝鲜足球赛；天气预报。
· 酒店的日历上标注着各种纪念日，如金日成生日、金正恩被选为军委主席的日子/被选为总书记的日子，等等。4月15日金日成生日是朝鲜的太阳节。
· 某种杜鹃花被命名为金日成花，某种蝴蝶兰被命名为金正日花。
· 参观有金日成、金正日巨大铜像的万寿台时，导游要求我们向二金鞠躬。中国人嘛好说话大家都鞠了，我用了自定义的垂首礼，作为对死者的敬意（说来也纯属狡猾……）。我很感兴趣西方人会怎么看这种行为，会不会有种被押着参拜了靖国神社的感觉。
· 导游告诫我们在万寿台不要抽烟，但导游自己却在车下抽烟。
· 一切国际人士送给金家三代的礼品被封存在妙香山的国际友谊纪念馆里，进去要层层安检，手机相机什么的都不让带。（从纪念馆的礼品里我们发现日本有一个主体思想学会，葡萄牙也有一个金日成主义研究会……）
· 平壤地铁和开城市区里有喇叭在放宣传。导游说是激励民众的语言。
· 我们（中国人2个，德国人1个，加拿大人1个）第一次试图从酒店往外溜时，被导游抓住了。导游对我们两个中国人说，以前中国和朝鲜一直是非常友好的，但是中国最近也在联合国支持了对朝鲜的制裁，所以我们对中国人的看法也有变化，你们不要乱走，不知道会怎么样。
· 回丹东的路上遇见一位朝鲜老人，他坚定声称第二次朝鲜战争就要打响，还问我们核武器的英文要怎么说。
· 金家三代有固定的称呼：伟大领袖金日成主席（他死后被封为永远的主席，所以他儿孙都不能叫主席了）；伟大领袖金正日将军；尊敬的金正恩同志。
· 韩国不叫韩国，叫南朝鲜。朝鲜的地图上，整个朝鲜半岛都是朝鲜。
· 介绍朝鲜地理时全部是以整个朝鲜半岛介绍的，然后分别说一下北朝鲜如何如何，南朝鲜如何如何。比如：我们朝鲜有五条江，其中两条位于南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