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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泪书

所有的京极夏彦都看完了,于是从家里的书架上重新取下了百年孤独。忽然间发现自己看书好像又变快了一点点,这肯定是因为多少当年看不懂的东西,如今都大致有个轮廓状的概念了——吉卜赛人,天主教,女王菲南达,美国人和香蕉种植园。再加上上半年陪一位可爱的阿根廷人逛过故宫,暑假里还煞有介事地研究了一下秘鲁,那个地球上离我们距离数一数二远的大洲,对我来说也有了一点初步的意义。

然后早上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武汉丢车的日本人河源启一郎(诶耶,搜狗果然有这个词)的故事。他只不过28岁,本来处于环球骑行计划当中,不料想在第一站中国就丢个车子。现在听说云南地震,他马上决定以志愿者的身份动身前往。他已经去过20多个国家,在东南亚和日本都有过担任地震救灾志愿者的经历。近几日在中国遭到街头青年追打,在朋友掩护下得以逃脱。“他的父母劝告他千万当心,但也相信他走过这么多国家,已经具备了相应的处理问题的能力”。

我搜了一下河源启一郎这个人,只搜到了丢车找车的报道,没有更多谈到关于他个人的材料。我想他家庭背景是不错的,不然也买不起一万两三千(人民币)一辆的车。回头又想想,如今在豆瓣上兴起的gap year的概念——所谓的空档年——是说,在学业与学业之间、学业与工作之间、工作与工作之间,给自己一年时间休憩,外出旅行而非旅游,不加所谓扩展阅历等等单一价值观认定的注脚,仅仅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去过的人会说,影响深远。

然后我又想起了之前这篇日志——http://lyndol.blog.shinobi.jp/Entry/403/

意思无非是说,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愿不愿做这么简单,经济支持是个关键性的要素。当年就是因为这样想,我才来考了经济学。我认真的。

可是现在,在这个我想读博士却真心不知道读什么的当口,我又想,真的什么都是钱的问题吗?

小时候听过首歌,叫我想去桂林,歌词非常简单直白:我想去桂林,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我却没了钱。可是有了钱我却没时间。这歌旋律特别烦,特别洗脑,我这么一提不知道会不会让看的人脑袋里缭绕半天(果壳说这种症状的科学名叫耳虫)——这歌反映的问题,对大多数在第三世界中底层挣扎的民众都是切肤的,我们永远跳不脱这个恶性循环。有些小资杂志号召我们暂时抛开工作,且打工且旅行地在地球上逛一年,于是我们这些二三十岁的白领们缩在蜗居里的一把靠背椅上,惨兮兮的笔记本液晶屏光照得一脸白,一边把这种内容的微博转发到自己主页上(“转发微博”四字),一边在心底深处对这种打上富人标记的行动彻底否定,一生也不会认真地考虑这种计划的实行。

我Q上有个好友,她签名是:如果我有勇气,我早就幸福了。

我倒不会把这种情况叫做缺乏勇气。我会说,这叫做无法承受选择的代价。

我们要放弃的总是主流价值观所推崇的东西,比如一个热门专业,一个高薪工作,一段安稳感情。虽然许多专业都是明知读错而仍然坚持四年,许多工作头破血流随时面临猝死,许多感情已经久已懒得去纠正双方的不理解。这些被主流价值推到高处的东西,家长里短都在称颂,新闻社交都在鼓吹,使得未拥有它们的人抱着强烈的欲望,拥有它们的人抱有无可救药的虚荣。好吧,虚荣也是一种糟糕的欲望。物欲不强烈的人(我身边颇有一些),也常常逃不开这一条。

你说说,你挤破脑袋去找你能想到的挣钱最多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需要钱,但是你到底需要多少钱?又为什么要地位?难道不就是虚荣,而已,吗?

有时我觉得,这个分工交错复杂的世界,真的没准像马克思主义所言一般,是富的人为了更富而创造出来的结构。永永远远都有那么一些人,一辈子勉力着让平庸的自己显得跟别人不一样。

自勉,及勉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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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

就我跑到走廊尽头灌一个热水袋的工夫回来,姥姥已经吐了一枕头的胆汁,家人和一群护士在忙着换衣服床单。据说是因为插入十二指肠胆总管开口处的引流管在喉部打了一个褶子,刺激得难受。护士长把管子重新抻直了,姥姥这才算舒服了些,不再觉得恶心了。

我觉得很奇妙的是——明明我该接下去写的是医院反复机洗的床单那种陈旧的白色,但我写完上面一段的时候心里却在一直盘算着如果给本科的同学讲这件事的话说的一定是外婆而不是姥姥,而这几天写邮件的时候又用了英文的grandma,这个词听者根本分不出来是姥姥还是奶奶。我为什么在想这种事呢?——因为在家,很容易看到央视一套的新闻,对他们针对钓鱼岛只重情不重理的播报方式非常不高兴,又想——如果现在我是在学校,肯定已经跑去翻过波茨坦公告的内容,按我心目中理想的方式整理出一篇日志来了。

然后晚上回家,跟娘聊的也不是姥姥的病情。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盲目乐观的共识,又或者是总是谈病太疲累,总之我们谈的还是我找工作的话题。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但9日那天晚上投了个网申之后忽然就产生了紧迫感——当天晚上做了个很寂寞很寂寞的梦:梦到一个由从小到大的朋友构成的混合班级,大家像新年晚会般围坐在空荡荡教室的四周,每个人依次站到场地中间去表演节目。表演完的人就离开了。走了。而我就生生看着最后一个人表演完离开,剩我一个人到最后。明知道梦做到最后是这样,但是这次就是没有醒来。

昨天在医院值夜班,睡在绷得腰疼的行军床上,又做了另一个梦。在这层梦里我第二层次地梦见和哨子一起待在一间屋子里,待着待着,哨子的女朋友进来了。她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名字和长相我都记得很清楚,而我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她会在课间操的时候唾沫横飞地对我讲她头一天晚上看过的电视剧。出现在梦里的她仍然是这副模样。她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和哨子的关系,她就走进来坐下,开始跟哨子说话,讲昨晚的电视剧。哨子心不在焉地听着,但毕竟是听着。于是我就提着自己做的便当出去了,便当顶上覆盖着鲜嫩的玉米粒。鲜嫩的黄色让人即使在梦里看到也觉得很好吃。……过了许久哨子打电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喝多了酒口齿不清的味道:一起吃饭吗?我冷淡地说谢谢了我已经吃完了。但其实玉米粒还闪闪地嫩在那边。他笑了,又说:你真有眼力劲呀……后面絮絮叨叨地忘记说了些什么,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深一层的梦醒来,我给浅层梦里身边的哨子讲了梦的内容。当时我们正一起走上一条缓缓的上坡路,很像是哆啦A梦里大雄家门口那种日式的街区,两旁都是二层的民居,窄窄的水泥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汽车。时间也是清晨。我给他讲完,他像为了满足我愿望似的,说:傻姑娘。然后抱了抱我,摸摸头。

真正醒来时我呆坐了一小会,脑袋里觉得很迷茫,就觉得想不清楚哨子的女朋友是谁。不知为什么,觉得是我和是别人都很真实,而且,是别人好像还要更真实一点似的…………给哨子打了个电话,讲了梦和梦醒后的迷惑。他果然不像浅层梦里我的愿望那么会说话,又没有说我傻,又没有抱抱和摸摸头(废话),就把这个梦当成我所有千奇百怪的梦境中的一个,一带而过了吧——又或者是听我描述一个反面形象的他,心里也会不太舒服?怎样都好,总之第二层梦境中的哨子和第一层梦境中的哨子和真实的哨子,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哨子。浅层梦中的那个大约是所有姑娘心目中温柔体贴明白姑娘心理需求的理想型,深层的那个是我潜意识的被害妄想创造出来的我最憎恨的罪恶的典型(而我又一次成了共犯)。而真实的那个就是真实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夹在两个极端中间,就是完全不同。

后来就回家补眠了,之后开电脑继续例行的背单词,查邮件。日前每天都冒充学院的行政助理打电话去宾馆为邀来的嘉宾订协议价房,虽然只是一个电话的小事,但对我来说,一件事做完并报告完成之前,都始终悬在我心的一页记事本上。还有像二十多天后的叫车、联系旅行社等等零碎的工作,都会长期写在那个记事本里,直到做完,才会被打上一条删除线,就此忘记。我的并行处理能力始终都是比较差的,同时需要记挂的事情一多,就会觉得好累好累——嗯,也不完全是这样,还是因为局面不能由自己掌控,太多事要由别人决定、太多人在掣肘,才会这么累的。于是为了全心陪姥姥,我把这些零碎的行政事务都推掉了,并且打算回北京后再做其它的网申;我把目前存在我心上的千头万绪拧在了一起,写下了这篇日志。

忽然之间
天昏地暗。

告假

家人住院,紧急召回,于是近日不更新。

不过其实没耽误每天的背单词,还顺便投了投网申(外企的网申真的只是给有诚意的人投的……),我觉得我真是强爆了(这词好怪)……

呜繆

这个周末的生活是:

·指导后辈们去意大利的注意事项
·运营QQ超市
·在沪江背日语单词
·看涂佛之宴
·在K酱上看文献和诛仙
·吃云南菜
·去电影院看蜘蛛侠
·去沪江听日语课
·看大半场中国好声音
·列英语语法提纲

唔嘿嘿。

伤心的媒体和伤心的国人

一大早就看到东方卫报因那条《刘翔知道,央视知道,领导知道——只有观众傻等见证奇迹》的新闻遭到了内部整顿,多位关系人遭到处罚。

我的第一反应是活该,因为这个标题实在很恶意,带有极强的刘翔演戏的暗示。于是我看了看内容:
http://sports.mop.com/topic/12082300196257.shtml
猫扑全文转载了这篇文章。看内容,似无偏颇之处,挺理性的,也提到刘翔根本是躺着中枪。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人们都是怎么读新闻的——他们就读个标题,要么,就读前140字。

要我说东方卫报是否有错,无疑是有。事先了解刘翔的伤势没有错,准备预案没有错,把准备好的预案读出来再加点情绪渲染更说不上错,这些是新闻从业者应当具有的素质。刘翔带伤,伤就可能跌倒,可能退赛,但是也可能赛中不发作,于是顺利晋级。杨健准备的四份预案中,无疑会有晋级的一份。只不过事情发生为摔倒退赛,于是他读了摔倒退赛的那份预案。无法查证刘翔是否有和体育官员、和媒体勾结欺骗观众的行为——但是在东方卫报哗众取宠的标题里,我们无疑妥妥地读到了这种暗示。

无法查证的东西是不能当成新闻报道的。无法查明来源的数据宁可不引用。这是新闻传播规范,你可以推测,但是你不能以信誓旦旦的口吻来陈述你的推测,否则就是造谣。

自从微博、弹窗和微型门户(像腾讯和搜狐的小型弹出页面)成为重要新闻发布平台以来,我已经屡次对这种用噱头写标题的行为火冒三丈了。这几次都是我发觉140字中就存在明显矛盾,或者看到标题就觉得“不可能”,于是点进去确认,发现就只有标题起得惊悚。
(我发过这么一条表示愤怒:http://weibo.com/1796174323/ysgEylh1n

大多数哗弄的新闻没人搭理,就只有东方卫报被整肃了。

到底新闻出版总署该不该行政性地整肃东方卫报,这我持保留意见。我们知道美国是没有事前新闻审查的(缅甸也刚刚废除了发布前的审查制度,开放网络禁制之后缅甸又一次超越中国),但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对谣言和恶意中伤作出反应。个人可以起诉媒体,检方也可以提起公诉。美国有非常多的垃圾新闻,绝大多数是根本没有人理的。谣言不能流行的一条重要原因,是公民的理性甄别。

我不是在说美国人就有更多鉴别真假消息的能力。我认为美国和中国有同样多比例的聪明人和蠢货。但是,分清什么是自己的主观认定,分清什么是客观报道,分清楚某一条件到底能导出怎样的结论,这种意识绝对是一个人应当、并且必须具备的。

为什么方舟子说书不是韩寒写的就那么多人觉得不是韩寒写的?方舟子说,韩寒文字水平不高;韩寒记不清自己写的每一字每一句,所以不是韩寒写的。(我这么拎出来看你觉得有问题吗?要是觉得没问题请赶快留言我有好多可以讲的)我一开始觉得他就自己嚎一嚎,结果惊奇地发现真的有人信,而且为数不少,就算韩寒把自己的手稿糊了一地一窗户,信的人还是不少。

其实你们也知道他们信的其实是什么。他们不接受韩寒的解释,因为他们觉得“这帮写作的没几个好东西,他很可能也抄了”。刘翔的事件里也一样,起作用的不是东方卫报的报道,而是一句先入为主的“你们肯定在唬弄我们”。

WSJ说:东方卫报这么一篇报道引起轩然大波,透显出了公众对媒体的深度不信任。

虽然我觉得这种不信任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毕竟不能靠怀疑论活着。总是说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的人,其实并没有认真思考一件事的解决途径——我们得看这件事真的概率与假的概率,思考真的该怎么反应,假的该怎么反应。这里面最重要的,是首先认真看看事实。

他们确实唬弄了我们很多次,但是你不想想,你为什么就那么容易被唬弄呢?